用秋天写一篇文章,350字用象形文字。
来到荒野。我是来参观秋天的。
秋天,旷野里,一天天有消息。凝视天空,它是蓝色的!多么清晰,多么安静。
秋意已深。
秋天,在这个南方的小岛上,虽如蝴蝶飞过花丛,却令人迷惑;而我是一个喜好秋天的人,早已从小草的呢喃中找到了秋天的消息。
知道秋天来了,总想着秋天。我爱在沉默中做梦,我更不喜欢在头脑非常充实或者极度空虚的时候说话。于是,我奔向旷野,靠在高高的椰子树上,凝望天空。心灵往往会收获:几声口哨,一片彩云和许多温暖的阳光。
然而,从什么时候开始,它占据了整个空间。椰树顶上飘着的云,伸向哪里?只有蓝色,纯净而明亮的蓝色,在天空闪耀。天空一下子升得又高又远。
炙热的金芒收敛了,太阳的光辉也变成了银白色,就像月光一样,有点冷飕飕的!收获之后,田野光秃秃的,一片枯黄;龟裂的土壤没有潺潺的流水滋润。灌木丛耸立在田埂上;矢车菊的香味凝固在空气中;在寒冷的阳光下,空气清澈透明。
天很宽,地很空。这个庄严的世界正是我所寻找的。啊!秋天是安静的,秋天是成熟的;秋天是一个充满智慧的季节。
我爱秋天,我爱秋天的深沉肃穆。我爱秋天,因为我的心里总是有秋天的形象。
怎么能忘记家乡的颜色?你怎能忘记那只冷冷的秋雁?
那是一个深秋的傍晚,我独自走在古老的黄河岸边。那条流淌了几千里的长河,变成了涓涓细流。在青山的另一边,也失去了夏天的绿色,被一层紫色的牢笼覆盖着,高贵而庄严。在山腰上,林峰喝醉了,脸红了,它像夕阳一样照耀了半天!九月的风,吹着飘忽的口哨,从旷野袭来,然后徘徊在寂寞的河边。在黄河边,所有的大芦花都在盛开!当风过去的时候,出现了像波浪一样的银白色。
——在香花皆落的季节,为何冷艳的芦花如此白?枫叶,为什么这么好看?
我沉浸在遐想中。
当我发现自己的影子越来越长的时候,我突然抬头。秋天的太阳已经落山,斜斜地投下昏黄的光晕,把大地笼罩在迷茫的光影中。一瞬间,秋天似乎更浓了。
“嘎——”
一只天鹅的长音,划过宁静的蓝天,像一支长箭,穿透寂静的中心,呼啸而去。我的心灵,突然感到一震,看着严阵整齐的队伍,渐行渐远,渐渐消失。我好像明白了一些事情,但是有点迷茫。但是,一种苍凉的古意会永远留在我的心里。
自从离开家乡,每年秋天,我都要跑到旷野去。我想寻找,寻找一种秋天的颜色来治愈我对思念的渴望!
风在吹,林中有沙沙的声音。“秋天到了!”我告诉自己。他走进树林,静静地听着。
真的,没有什么比秋天的声音更令人愉快了。秋天,喧嚣的世界沉淀下来,留下一片宁静。飒飒的风,带着冰冷的琴弦,奏出淡淡的曲子,让人沉醉而不沉迷,启迪人而不错愕,多么沁人心脾的秋声!
为什么会上瘾?怎么又错了?离开养育我的大平原已经20年了!离家20年了,谁还能像个苦不堪言的少年一样,装着为秋天难过?
一个人走在树林里,我仔细听着秋天的声音。占据我内心的不再是淡淡的忧伤。我想要的是在天空中尖叫,像天鹅一样展开翅膀。在这漫长的一系列日子里,我懂得了生的道理和死的宁静之美!
秋天是安静的,秋天不是悲伤的季节。
秋色让人清,秋声让人爽。漫长而黑暗的夏天过后,我们该准备迎接金色的秋收了。
秋天是成熟的,秋天不是枯萎的季节。
人生怎么会堕落?花为了果实的生长而枯萎;叶子落下后仍然会变成土壤来保护根部。死亡是永恒,瞬间是永恒。生命永远不会枯萎。
枯叶在风中飞舞。
秋意已深。
北方,寂寞的河滩上,冷艳中的芦花,应该又在精神抖擞地绽放了吧!而满山的红叶,在寒冷的秋风中,也应该有激昂的呐喊!
秋假
无数金色的秋叶,像随着“海浪”荡漾的小船,东倒西歪,停停走走……点缀着天空般灰色的水泥路面。渐渐地,金黄色的叶子越来越多,慢慢地……慢慢地……铺满了道路,层层叠叠地铺在路上,给人一种美丽而舒适的感觉。
一来到花园,满园秋色。在欣赏秋色的时候,我发现脚下有一片飘落的玉兰叶。我轻轻拿起它,仔细观察:它更像一只小船,深绿色的叶子上有一根又粗又长的茎,特别明显。正面感觉很光滑,周围有黄色边框,很好看。宽大的叶子背面凹凸不平,有一层褐色的毛,短而密。玉兰花的叶子比较强壮,似乎想用自己小小的身体抵御秋风,但虚弱的身体还是抵挡不住秋天无情的寒风。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放进树叶收集袋里。
秋姑娘留在微风中,树叶纷纷落下。只有不怕冷风的叶子还一动不动,害怕秋风。红色、黄色和绿色...秋天真是一个多彩的季节。
我沿着幽雅的小路一直走,林中的鸟儿被我的脚步声吓得飞向蓝天...停下工作对我来说很方便。一眼望去,我已经来到了红色的世界——红枫林。放眼望去满山的红枫,远看就像一片红色的海洋,鲜艳夺目。我忍不住走过去,拿着一片枫叶。哇,真漂亮!像一巴掌,鲜红,鲜红;似扇,平展;像一朵盛开的花,永不凋谢!在离开之前,我捡起了一片青红的枫树,我将永远珍惜它,它是青春、美丽和激情的象征!回头看,满山红枫就像一团顽强的火,无论经历多少风雨,都不会熄灭。
又是一个秋天,秋光温暖明亮,带着微笑。泛黄的树叶让温暖流得到处都是,它再一次告诉孩子们它曾经在夏天的美丽。在它短暂的生命中,遗憾地绽放了它生命中唯一的绿色。它依依不舍地离开了树,告别了曾经的葱翠,离开了枝头,带着那个酝酿已久的梦飞了下去。
凉风不时卷起刚从树上落下的秋叶,越飞越高。它离开了树的怀抱,在秋天的温暖中,在天空的舞台上,飞舞着。虽然是这么简单的动作,却舞出了妩媚、妩媚、轻盈、动感...虽然衣服破了,裙子也破了,但它随着意志飞舞,眼睛里闪着炽热的光。此时树叶的绿色活力,不亚于盛开的秋菊。此时的空间似乎只为秋叶所用,更显其英气。几束光之后,它的心灵更加自在,纯粹的缺陷,平静而强烈,还有超然的喜悦!在空中画一圈生命!突然,风开了个玩笑,吹起了秋装。树叶失去了平衡,像一只金色的蝴蝶,在空中翻腾,在落地前做最后的努力。最后,秋叶落了地。
走在满是秋叶的小路上,穿过眼前飘散的秋叶,秋叶还在随风飘落,一片又一片。突然想伸手去抓一片落叶,于是慢慢伸出手,一片不知名的树叶落到了我的手上。仔细看这片秋叶,发现秋叶已经被撕裂了,那片叶子枯萎的身体里还清晰地留下了一道弧形的疤痕。一阵秋风吹来,带走了我手中的树叶,但在我脑海里涌动的还是那片树叶。曾经欢快起舞的活泼秋叶,为什么接受了坠落,最后落在了地上...
秋叶的落下是新生活的开始。严冬过后,它一定会再次跳跃,展现希望。叶的一生坎坷不平。当它成熟时,它也达到了生命的终点。它的两面都充满了艰辛。你要忍一辈子不让风吹倒,不让雨毁了你。秋叶不像玫瑰那样娇嫩,不像百合那样优雅,却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当秋来到来时,树叶默默无闻地从美丽的舞台上走下来,为散发出趣味的果实腾出更多的空间。叶儿从花蕾到至夏伸展枝叶,直到在秋风中飘落;不求回报,终于回到了大地,肥沃的土地,粗壮的根系,让明年的大自然五彩缤纷,生机勃勃。这份默默奉献让我感动。
叶华的信笺上写满了思念,被送到一个遥远的地方。叶华的独木舟带着梦想航行。叶在诉说着一切,你的经历,你的烦恼和烦恼。我深深明白,你没有色彩,但你在用心谱写生命的旋律,不想看到你死去。希望和大家一起接受冬天的艰辛,等待更新。
秋风欢快地舞蹈,扫去落叶的光,为了大地的芬芳,把它们变成大地。我的秋叶平凡无奇,我愿化作一片秋叶!
彭学明秋收散板
转眼间,二三月份播下的春种长成庄稼,果实成熟。沉甸甸的稻谷已经弯下腰,垂下了头,黄灿灿的玉米,怀上了孩子,越来越沉。谷穗像一条黄狗的肥尾巴,摇摇摆摆地向山野走去。这黄色的庄稼,像一层层黄色的阳光,又厚又铺,流过山坡,冲到山脚,流过山坡,再冲到山脚。风一吹,染过的秋色就会卷起一座又一座山。首先,他们会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然后,他们会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它们无边无际,无穷无尽。
这是秋收时一道美丽的风景。
在风景中,太阳带着灿烂的晨光出来了。红色的光影里,来了牛、羊、摇摇晃晃的鸭子,来了没上早课的孩子。几个女人背着镰刀和笼子从村里出来,几个女人背着镰刀和笼子从村里出来。在他们面前,有一群男人提着洗衣篮,抓着麦片桶。
进了场就开始切,切完一个角就开始打。“乓,乓,乓,乓”的声音和“嗡-嗡-嗡-嗡-嗡-嗡-嗡”的声音都在无比兴奋地回应着远处的回声。这是小泽征尔导演的一首乡村音乐,沉重、缓慢、简单、亲切。虽然没有修饰,但散发出一种回音。虽然很忙,但时不时有人走近水桶,捧着一勺粮食,捏着、称着、扬着,想把嘴唇凑上去吹一吹,却合不上那笑容,只好张开五指,让喜悦从指间流过。
人们相互鞠躬弯腰,清澈的阳光洒满全身。耀眼的金色跳跃颤抖,像音乐中的河流,像流动的泉水的河流,也像泉水上涨的河流。农夫的后背湿漉漉的,细细的汗水在深浅不一的栈道中流淌,相互交流。土地和土地交换。人与土地的交流。如果没有那黑色的土壤和人类的肤色,这明媚的阳光下的庄稼就不会如此沙沙作响,山坡上、田野里也不会迸发出庄稼的芬芳。
天气太热的时候,人们怀念下雨天,怀念风,天空蓝得像一幅水墨画,白云是精致的丝绸,似乎断了。于是我直起腰,掀开草帽,擦了擦汗,抬头看了看天,撩了撩裙子,然后开始变得像小孩子喊“到阴凉处来,太阳会很快过去”一样火爆。
随着一声“嗬嗬——”,风来了。
又是一声“嗬嗬——”风来了。
满山的树枝像波浪一样飘落下来,是一层层的黑色;爬满山坡的草茎已经倒了下来,是一层滚滚的绿;一坝一坝的稻田因此像一个波浪,是一层汹涌澎湃的黄金。这不断的呼喊,是山人古拙的一首简单的歌,他贴着山脊,穿过云层,随风而行。这自然真的很奇怪,一声大叫,风就会被感应到!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规律,但是酣畅淋漓,令人愉悦。
随着风,一朵巨大的云从山口铺天盖地而来,从容不迫地骑着马,带着牛,带着兔,带着酒,抚慰着别墅宽广的树荫和柔情。人们借此机会边聊边加强,聊二狗和秦晓是怎么偷房子的,聊五十几岁怀孕的四姨,聊某省某部门的主任,聊铁匠的二儿子考上了北京的研究生。所以笑,所以骂,所以不自觉地割了一个大土堆。撞上了一个大山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然后就到了中午。每年小米十天半月就吃完了。这年头,小米可完不了。你家雇了白工,他家也雇了白工。都一个月了,还在玩!光是今天,张耳的小米就被挑了十个,挑了八个,但还是整整齐齐,好大!
目前,有一个山谷坝。过了谷坝就是一条河。河的另一边是海滩。海滩的另一边是一个山谷大坝。然后是山,是一山一树,一山一玉米林。群山嶙峋,像鲤鱼的背,一条一条滑动。
通过。玉米林成片,如地毯、皮带,一条条绕过大山。没有羽毛和骨头的词长出了翅膀,作为民歌飞了出去。唱到小米青黄不接,玉米成熟了,当然还有爱情红红甜甜。如呐喊的山歌,夹杂着汗水的咸苦和土地的橙黄橄榄味,由远及近滚滚而来。不时传来朗朗的笑声和沮丧的玉米爆裂的声音。那玉米秆似林,似臂,兵威武挺拔,仓谷秆亦大且大,每根一斤半。一路下来,孩子们用刀切开,有的杆子嚼起来,像冰糖一样甜!
人周围,牛尾甩着鞭子吃草,细嫩的草尖一嚼,一口汁水就喷了出来。红蜻蜓悠闲而安静地栖息在牛背上,享受着安宁和幸福,让人无端滋生一种喜爱和羡慕。更多灰色、绿色和黄色的蜻蜓在头顶上紧密飞翔,与人和自然分享美丽的秋色。
太阳已渐渐消失,群山依然非凡。灿烂的光圈,合拢,冲刺,从每一座山顶喷射,在树木的交汇处摇曳而去。厨房的雾和烟也以柔和的形象从画家的墨斗中爬上来,缠绵柔美,与山的阳刚之气相得益彰。
此时,河水已是一曲。一车玉米被堆在沙滩上。一车谷子堆在沙滩上。还有一捆捆黄豆,一筐筐小米在沙滩上如画。该收工了,还得跳进河里,洗干净,擦干净,再擦干净。健康的肌腱,坚挺的乳房,都裸露在你的视野里,是一座迷人的雕塑。即使原始粗糙,却很柔软迷人,陶醉到没有邪念。每个上了年纪的人都有一个老故事,那段令人羡慕的经历,就像女人的镰刀,深深地刻在她心里。所以年轻人的段子随波逐流的时候,只是偶尔补充一句。他们嘴上的笑容虽然没有消失,心里却在思考和盘算。以前田是别人的地,我忙了一辈子,养不活一家人。现在玉米已经装满了一楼,屋檐已经建好,黄豆、绿豆等五谷杂粮的柜子、桶也装满了。小米昨天应该发布吗?我们必须建立另一个小仓库!想着想着,我打了个招呼,几十个男的就光着身子上岸了。
那几十个包袱,首尾相接,闪闪发光,浩浩荡荡。湘西千百年来一直高喊的秋调,像一叶扁舟过险滩时船夫的歌声,飘着阳刚之气、激越之气、生命压倒自然的最壮烈象征:
大家重点关注一下吧!嘿!
打稻谷!嘿!
八月是黄色的!嘿!
粮食入库!嘿!
十桌酒!嘿!
每个人都有!嘿!
十桌菜!嘿!
呆在家里!嘿!
今年秋天!嘿!
喝醉了!嘿!
明年秋天!嘿!
去北京!嘿!
秋天的灯
秋天来了,风的影子在山野闪耀。树叶开始有秩序地从树枝上脱落。两片紧挨着的叶子中的一片先落下,当另一片落下时,它再也看不到它的老邻居了。当交接日到来时,一些矮灌木丛中的浆果披上了一层紫黑色。一只绿色的螳螂拿着锯子刀轻轻划了一下,浆状物瞬间冲了出来,紫色的穿过树枝下的泥土。
稻谷已入仓,秋风中的沙沙声正从农民的手指缝里漏出来——金耳朵。农夫已经走远了,不会回头。这个金耳朵注定要坚持到秋末。它被遗忘,无法和亿万兄弟一起进入温暖的谷仓。此时,它的美胜过一切。在我看来,它是因为遗忘而独立存在的,构成了寂静之场的动人一幕。浆果和稻穗在寒风中格外显眼,秋天的过去就是它们生命的终结。很多光鲜亮丽的人来到这里,自然就变得平淡干净了。他们像舞台上的著名演员一样,脱下戏服,洗去铅华,走在市场上,就像一个普通的中年妇女。一个人不可能在舞台上呆太久,生活是理想化的,排场的元素让人忘记了本质的部分,也想不起来舞台是临时搭起的,谢幕后就会坍塌。
漆黑的夜里,车经过同样安静的山村,简陋的土墙上开着的小窗透出昏黄的灯光。一家人聚集在一个密封的房间里,守着火堆,脚踏实地。谷仓是一盏不灭的灯,照耀着一家人的好心情。透过芬芳的木板,寄托着一家人的生存希望——春天开始萌芽,被夏阳揭穿,现在终于实现了。那时候那么长,像秦朝的灯,到了汉朝才真正点亮。中间有那么多的交替、连接和磨合——的确,我见过那些最终无法点亮灯的农家。秋天走了,冬天来了,他们就那么垂头丧气地蹲着,敲打着春天被吃进泥里的犁,去问真相。有钱人家都在扎扎实实的享受着秋天的馈赠,聊天时回忆着春夏的趣事细节,唇齿开合中有一种惬意。似乎只有希望没有落空,才能有眉宇间的微笑。
一本书在春风和夏雨中开始,最后在深秋的最后几天里结束。这位学者松了一口气。有好几次,他看起来像个灯座,火焰飘忽不定,内心起伏不定,高深莫测的神情隐现在他瘦削的脸上。半夜推开窗户,家里的灯全灭了,我却还在黑夜里跋涉——整改期的灯花了太多钱,白天两个火苗在我瞳孔里跳舞。写农村,笔满笋,节奏比上一章慢了。大家似乎都有这样一种感觉,在农村完成的这一部分,就像是夕阳余晖中归柱的动物,脚步精细,表情从容,身上蒙着厚厚的纱布。也应该有类似的读书环境——在村头的老樟树下,在幽静萧瑟的雨亭里,在简单朴素的廊桥上。
秋风余晖下的文字比暖春里的更靠谱,它的冷是前所未有的情节,浓缩了华丽的汁液。到了这个节气的文人身上,我们所说的魅力,有一部分是由质朴来承担的。
渐渐成为深秋恋人。从枝头发黄到掉落,到了地面已经呈现出冬天的节奏。尚在砚边的余墨被风吹干,掺了些水,草草作了个速写,贫瘠而冰冷,透露着笔底的随意状态。千树稀,百草枯黄,一个走过秋风的游子,心明眼亮。有些被春天茂盛的树叶掩盖的伤痕,有些童年的爱,不是被展现就是被放弃。季节改变了多少人和事!我还记得秋天修改一叠春天写的稿子,像刀斧一样落笔,把枝叶全部删掉——这就是文字的命运。花和很多水果一样,都是春夏开花,是否存在,只有秋天才能确认。
有些灯到秋天才亮,先天的宿命让它们停在了初秋。不要和夏虫说话,不要和屈人说话,因为人生没有说话的条件。回放春天里曾经生机勃勃的花朵,我们不禁要问,在空间的进程中,究竟隐藏着多少奥秘:当时间在匆匆承载着无数漂浮的生物时,悼念逝者的美好也在同时上演——一个人去秋来,那些饱含着浓郁而空洞的春愁,就在此时一笔勾销。
张晓风的秋天
牵牛花藤蔓漫山遍野,紫色的小浪花一直打在我的窗上,直到突然合上。
阳光是耀眼的白色,像锡,像许多发光的金属。哪位睿智的古人记得木如春,金如秋?我们喜欢木头的绿色,但又怎能不赞叹金属的辉煌呢?
对了,就算闭着眼睛也能感觉到。在云里,在芦苇上,在漫山遍野的竹子上,在漫山遍野的长风中,它就这样扑腾下来了。
在我们这个城市,如果夏天太长,秋天的景色必然会出现的晚一些。但秋天永远不会被混淆——这个坚硬清澈的金属季节。让我们从凉爽的微风中认出它,让我们从新割的草香中认出它。
这是我人生中的第25个秋天了,但我仍然很兴奋。正如一位诗人所说。
“还迷信美。”
是啊,当第五十个秋天来临时,我恐怕还是会那么痴迷于美。
当时在南京,刚开始记得一些零碎的事情。这幅画中有一个美丽的乡村。我悄悄地从大人身边走开,独自坐在草地上。梧桐叶开始飘落,把许多神秘的美感带进我的心里。我一下子就迷茫了,小心脏几乎承受不了那份激动。我只是在迷茫中拾起一片落叶。叶子是黄褐色的,弯弯的,像一只载着梦想的小船,船边有两棵美丽的梧桐,久久不散。每次有一阵风,我就穿梭在落叶的雨中,捡起满地的梧桐树。一定有一两棵我没捡到的梧桐树在草地上发芽吧?二十年后,我仿佛听到了远方的西风,听到了风中树叶的沙沙声。我还能看到那些载着梦想的船,在草原上航行,在一粒种子的希望中航行。
记得小阳台上的那个傍晚,视线尽头是一座古城墙。在黄昏和秋天的双重苍凉中,我常常不知道是谁增加了一份笛声苍凉。我喜欢这种悲伤的美,莫名其妙地如此。我的小叔叔曾经一路走到城墙边。那些斑驳的石头,杂草丛生的草地,让我觉得无法形容。长大后读辛稼轩的文字,总觉得那种阴郁悲凉的意境好熟悉。其实有哪些词是我熟悉的?我所熟悉的只是古代南京的秋色。
后来到了柳州,满城都是山和树。走在街上,两边总有橘柚的香味。学校前面有一座山。我一直觉得是地理课本上的十万大山。秋天,山色清黄,蓝天显得更高。
“渊源,”我很敬畏地问同伴。"你能教我们的美术老师龚画这座山吗?"
“是的,他可以。”
“当然,当然,”她急切地喊道。“可惜他最近打篮球摔断了手。不然他可以画遍柳州,画遍全世界。”
沉默了很久。
“是真的吗?”
“真的,当然。”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座山,那座神圣的、美丽的、深邃的秋山。
“不,不可能。”我突然很肯定地说:“他不会画,肯定不会。”
我不记得那天的辩论是怎么结束的。而那个女孩媛媛和我已经分开十几年了。如果能再看到,我还是会那样坚持。
没人能画出那样的山,没人能。
渊源,你呢?你现在承认了吗?前年遇到一个叫媛媛的女孩,急着问她,她却笑着说不记得有没有在柳州住过。那么,她就不是你了。谁也忘不了柳州,谁也忘不了那座郁郁葱葱、沉甸甸、金灿灿、难以名状的山。
日子被西风吹得筋疲力尽,一连串金属般的日子伴随着快乐的叮当声。最后,人长大了,可以读《秋声吟》,可以骑自行车,想象陆放翁“满耳听秋风”的感受。
秋天旅行,相册里照例有发光的回忆。我仍然记得那一次,当我游完泳回来,坐在一辆旅游巴士上。
“你最喜欢哪个季节?”我问智。
“秋天。”她简单地回答道,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所有美丽的秋光。
我突然欢喜起来。
“我也是,啊,我们都是。”
她给我讲了许多关于秋天的故事,关于山野和乡村的故事。她还向我描述了她经常在旁边睡觉的小池塘,以及森林里一望无际的水果。
车一路走着,学生们到站下车,车厢越来越空。
“志,”我突然低下头,“等我们老了,人生的同伴一个个下车,座位也慢慢松了。你会怎么样?”
“我会很难过的。”她沮丧地说。
我们在做什么?智,我们刚才说了一些关于小女生的傻话,那种深沉的,无法理解的。
但是,无论如何,我们一起躲在灌木丛里学习,一起梦呓的日子是美好的。
现在,你在中国中部的深山里工作,像传教士一样工作,发自内心地爱着那些淳朴的山魂。今年年初,我们又见面了,心情还是那么好。坐在小渡船上,清晨淡水河薄薄的青雾还没有揭开,声音很大,你继续你的山林故事。
“有时候,我去山上,我自己慢慢翻过很多山。”你说:“突然,我停下来,发现周围都是山!都是雄伟的蓝色!我惊讶地站着,啊,怎么会这么好看!”
我看着你,智,心里充满了幸福。分开这么多年,我们都平安,我们的梦都平安——那些高山!不属于地平线的梦想。
现在,我们山里的秋天很浓很白。偶尔一场秋雨落下,细细的寒气袭人。雨后常有清冷的月色,让人对秋天感到伤感。你家呢?难道不是该在窗外上演一场淡淡的秋景吗?秋天是多么适合故人之恋,又是多么适合银装素裹的明媚梦想!
随着风,紫色的波浪翻腾着,把一座山的秋天的凉爽变成了我的心。我喜欢这个季节,但我感到很孤独。
不是不迷恋春天的温柔,也不是不向往夏天的炎热。只是人生应该是严肃的,成熟的,神圣的,就像秋天给了我们什么一样——但谁知道呢?谁知道呢?谁会欣赏深度?
远处的山在后退,远处的遗址覆盖着平静的靛蓝。而且附近的木本兰花还是香的,(香真的是一种力量,可以治理大面积的土地。)晓晓从夹缝中冲出,在元叶里,有一行没人看懂的行书。这是一首诗,曲折生动,用来形容纯粹的秋光。
而我的扉页是空的,我没有一首诗,但我用我所有的虔诚和敬畏爱着秋天。
愿我的生活也是如此。没有太多绚烂的春花,太多飘散的夏云,没有喧嚣,没有旋转的色彩,只有一片宁静而简单的白色,只有成熟生活的深度和认真,只有梦想,像一片红枫一样热切而丰富。
秋天,这个坚硬明亮的金属季节,是我深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