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人是如何度过“法定节假日”的

国庆假期,大家都在享受法定节假日,就来说说这个话题吧。法定节假日,顾名思义,就是法律规定我们应该放假的日子。从源头上看,这个规定最早的起源应该是《圣经》。圣经上说上帝创造了世界,连续工作了六天。第七天,都做完了,休息了。所以圣经称第七天为“圣日”。圣经说上帝在第七天休息。其实并不是说普通人都是初七放假。相反,它说普通人应该在第七天向上帝祈祷,感谢上帝,向上帝献祭。其实也是工作,只是他们在第七天不能做世俗的工作,而要做一些属于神的事情。无论如何,圣经中关于第七天的规定已经成为法定假日的最早来源之一。特别是当《圣经-旧约》成为犹太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三大一神教的同源,三大一神教都确立了政教合一的政治权力,宗教条文相当于世俗法律,于是“法定节假日”的性质就更加明显了。后来,即使是现代,即使是信教的人,周日去不去教堂都无所谓,但周日不工作更实际。我们知道“年”是由太阳周期决定的,“月”是由月亮周期决定的。所以“年、月”是有依据的,是可以精确计算的。而一周七天的周期,除了《圣经》中人造上帝的人造依据,以七天为周期的时间概念并无实际依据。在我看来,七天一个周期大概和游牧民族有关。《圣经·旧约》诞生在今天的中亚和西亚,那里有许多沙漠。根据现代科学提供的数据,人在沙漠中不喝水可以活七天左右,但也不是绝对的。这大概就是游牧民族基于历史经验的“七日循环”的来源。中国古代是一个农业文明发达的地方。除了中国,还有印度、两河流域、埃及等等。在这些古代农业文明的发源地,并没有“七天一循环”的时间概念。因此。我觉得“一周七天”这个概念应该和游牧民族与沙漠打交道的经历有关。对于世俗国家来说,节假日的法律规定必然与上班的法律规定有关。换句话说,没有法律规定上班,就没有法律规定放假。在古代中国,大多数普通人都靠自己种田为生。没有法律规定农民什么时候必须去工作。农民是工作还是休息完全取决于他的气候、节气和农活量。因此,对于中国古代的农民来说,在春节这样的节日是不需要放假的。没有法律,农民可以享受春节。因为春节不仅是一年的开始,也是农活最清闲的时候。大家在这个时候走亲访友是一种长期的习俗,并不依赖法律。那么,中国历史上有法定节假日吗?是的。但这个法定假日主要是针对官员的。官员拿的是国家的工资,要为政府和社会服务,政府必须规定官员的上下班时间。既然规定了上下班时间,就同时规定了节假日和休息时间。我们永远不要认为这是官员的特权。中国古代似乎只有官员才享有法定节假日,但我们应该反过来理解这个问题:中国古代从来没有规定人们必须上下班的时间,人们在工作时间上更加自由,所以老百姓的节假日休息问题不需要政府用法律来规定。比如宋代,县令或知府在三年任期内,不得随意离开县域。除了法律允许的一些重大事件外,县令只能留在县境内,以便及时处理公务。如果官员在法定休息日遇到老百姓的投诉和诉讼,官员也必须受理。这是中国古代官民对节日的不同理解。官员要上班,才能休息。政府没有要求老百姓上班,所以没有要求放假。所以在作息问题上比较自由的人,不会嫉妒官员有节假日休息的规定。比如宋朝规定官员结婚可以放三天假。但是,人结婚了,喜欢请几天假,就算不请,也完全是自己的事,政府不会管。再者,在中国古代,如果有人愿意在春节期间做一些与繁荣有关的事情,没有人会阻止他。那是他的自由。不像在欧洲或其他一神教地区,如果有人在周日工作,就会有人以上帝的名义谴责他。在这里,我们看到了中国和西方的不同。在古代中国,如果有人必须在春节等节日工作,那是他自己的事,没有人关心他。在西方,如果有人在星期天工作,这是违背上帝的意志的,别人会以上帝的名义照顾他。随着虔诚信徒的减少和宗教势力的贬谪,这种现象在西方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多了。在西方历史上,曾有一场关于周日是否工作的广泛争论,直到今天仍未完全结束。换句话说,直到今天,你周日上班不上班,西方还是会有别人管你,不完全是你说了算。法定节假日在西方社会已经成为一种趋势,尤其是工业化以后。马克斯·韦伯说,新教伦理与资本主义精神密切相关。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欧洲宗教改革后,新教将工作和赚钱视为给上帝增光添彩的事业,“义务”论也与此有关。所以有一种人,现在新教徒中被称为工作狂。工业发展使许多农民失业,不得不成为工厂工人;一些新教徒变成了资本家,他们把工作狂的要求强加给普通工人。工人在工厂里的工作和在农业里的工作完全不同,他们不受自然规律的约束。工人几乎可以24小时围着机器工作,人成了机器的附庸和奴隶,以至于机器引起了人们的仇恨。当“砸机器”和“毁机器”在英国成为一场运动的时候,工人是否有权利在节假日休息,就成了工业化社会普遍存在的问题,成了工人的福利和待遇。所以我们要看到,法定节假日的“福利”是工业化社会普通人失去自由后的一种补偿措施。如果我们有自由,我们就不需要法定假日;如果我们失去了自由,我们将需要法律规定的自由。不知道这是不是时代的进步。当有人说近代中国人“散”的时候,我们也要看到,这种描述其实是在说古代中国人相对自由,“散”字本身就体现了这一点。只有在工业化社会,在激烈的竞争环境中,这种自由才不得人心。中国现已进入工业化社会,广泛深入的工业化需要社会各领域协同运作。因此,标准通勤时间已成为工业化的基本要素。像古代的农民一样可以自由安排作息,离我们越来越远。中国的传统节日端午节就是一个典型的节日。它一直存在了几千年。如果中国古代的老百姓愿意在这一天给自己放假,搞一些划龙舟之类的娱乐活动,那完全是他们的自由,古代政府根本不会干涉。现在,工业社会已经侵蚀了这个免费假期。因此,为了这个节日,中国市政府规定端午节成为“法定假日”。几千年来第一次。这是失去自由后的重新获得。但是,这种自由曾经掌握在每个人自己手里,现在却成了法律的“礼物”。工业化给人们带来很多享受的同时,也让人们失去了很多珍贵的东西。“法定节假日”让我们从一个层面看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