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依然是一篇优美的散文。
小时候真的很漂亮。天是蓝的,水是清的,树是绿的,袁野看起来油绿的。放学后,我们拿起我们的柳条筐和镰刀,叫着朋友们奔向村庄。
一望无际的华北平原,此时是最美的季节。麦苗刚过脚踝,把土地保护得均匀而密集,像一张油绿的大地毯,背面只留下垄沟和纵横交错的黄土条纹,把油绿分割成一颗颗规矩的棋子。春风温和宜人。“一年之计在于春。”农民就像棋子,戴着草帽,拿着铁锹,在这盘棋里运筹帷幄,做决策——正是追苗追肥的时候,谁也不敢错过农时。我们也是这盘棋里的小棋子,小卒,左右奔波,挖猪菜,荠菜,苦菜,黄花蒿,带刺的扎扎菜,这些都是圈里小猪们最喜欢的开胃菜——我喜欢看它们比赛的时候小尾巴在圆圆的小屁股上不停的晃动。
“吹脸不冷柳风冷”,柳树新绿。当然,我们不知道什么是“夕阳下的金柳是新娘”。我们只知道有两种小甲虫生活在伊一柳的枝干和细密的绿叶之间:金黄色的,略大,大如一颗大玉米粒,我们称之为“金牛”;小的比黑豆还小,又黑又亮。我们称之为“黑老婆”。把这些虫子抓起来,塞到玻璃瓶里,带回家喂鸡。整个冬天不下蛋的老母鸡吃了这些虫子,第二天就报了窝。也许,午餐的小桌上,可能会有一盘炒荠菜配褐鸡蛋——喷!
还有,我们不知道那些垂下绿色丝绸挂毯的软柳条是什么感受,但我们知道,我们可以把它们编织成柳条帽,戴在头上,玩“打鬼子”的游戏。也可以剪成束,擀出青皮和柳芽,只留下白色的柳条骨,编织成篱笆,用来在饺子里捞面。最常见的玩法是折一根柳枝,把青皮和里面的木条拧在一起,把木条拉出来,做成能“哔哔”响的柳笛。柳枝粗,箫声低,细点高。如果能在青皮上挖洞,或者留木条在青皮上推拉,会有几个变调。
挖完一筐菜,夕阳就落在绿柳后面,我们每个人都带着柳笛和笑声回家。夕阳透过柳条的缝隙,洒下金色的光晕,油腻腻的麦田变成了浓浓的黑色地平线,把拉着犁铧的庄稼汉和扛着锄头的农夫变成了莫奈印象中日出的剪影,慢慢回到了树木环绕的村庄!厨房烟囱冒出的烟从每家每户的屋顶升起...
认识几个字后,看到一副对联的第一联“月色清朗,初霜檐下成小雪”,觉得意境优美高远,便尽力纠正。殊不知有“清明”、“初霜”、“小雪”三个节气,不仅让我惊讶于文采之高,更让我为“月色清朗”所产生的意境而落泪。
雨还在下,但清明不仅是泪,更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