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随笔
事实上,这几天天气变化无常。正好家里暖气停了,就变冷了,天气也跟着变冷了。180度大转弯后,连续多日天空晴朗温暖。突然,天空阴沉沉的,不时有风狂舞,把树木摇得东倒西歪,风吹过树梢,吹过袁野,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上帝在哭泣,一副悲伤的样子。清明时节雨纷纷。幸运的是,上帝总是强忍着悲伤,没有流泪。这是一幅他欲哭无泪的悲伤画面。天气又有了冬天的味道,季节仿佛回到了浅冬,室内外都洋溢着寒意!身上换过的衣服又变重了。我知道,是清明节要到了,是上天在配合世人祭奠死者。所以这几天,我的心情是庄严而沉重的。
空间朋友有很多关于清明的文章和谈论,要么是想起自己的父母、爷爷奶奶、另一半或者朋友等。看完之后,他们很难过。世事无常,人生无规律。他们只能悲痛欲绝,痛改前非,忍不住安慰几句。终于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和父母一起去上坟的情景。
很多年了,记忆不是那么清晰,被运行的时间弄得模糊粗糙。我简单记得,上初中之前,每个祭祀日我都在。其实我是和父母一起去上坟的,并不是因为怀念。自从我出生以来,我从未见过我的祖父母。据我父亲说,我奶奶在他两岁多的时候就去世了,我爷爷在他八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他基本上是个孤儿。先是住在二爷父母家,后来就和家人分开了。因为我脑子里没有爷爷奶奶的印象,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有一张照片也是一种奢望,家里也没有保存爷爷奶奶的照片,所以不能说对爷爷奶奶有感情。每次和爸爸去烧纸,我肚子里都有一只馋虫,想吃烧纸后盘子里剩下的什么好吃的祭品。按照大人的说法,爷爷奶奶只有给烧纸的人留着吃,才能吃到一些菜。每次父亲去烧纸,我都是家里最小的,哥哥姐姐都不跟着。只有我一个人跟着父亲,提着烧着的纸篓走在尘土飞扬的路上。那时候生活很艰难。每到祭祀日,我妈都会炒一个白菜猪肉炖粉条,炒油饼。那时候,那是最美的美味。平常日子,我妈都不做,只有客人来我家或者这样的日子,所以吃到它是一个很奢侈很难得的机会。如果我贪心的话,我会抓住这个机会。
我家祖坟不远,就在村子西边的一大片荒地上。被一条南北走向的土路和运河隔开,村子的南边有一个桥头。过了石灰桥,沿路走300到400米有个岔口,再往下走20米左右。下面的路是一条狭窄的小路。脚下的土壤光秃秃的,经常尘土飞扬。走路的时候,布鞋上落满了细小的灰尘。这是一片巨大的荒地。红柳是旷野中铿锵的玫瑰,点缀着红柳。每年的秋天和十月,细碎的红柳盛开的时候,是荒原上最美的季节,其余的时间都是单调的。我的祖坟就在离方圆几十米的地方,一块四四方方的土地,上面密密麻麻长满了红柳枝,特别茂盛。据我父亲说,埋了好几代了。有曲径通幽,绿草如茵。我总是小心翼翼地跟着父亲,生怕踩着祖先的脑袋。
首先,我父亲总是在坟墓里烧一些纸,然后他在爷爷奶奶的坟墓里烧一张纸。烧纸的时候,父亲会默默虔诚地把菜放在墓碑前,然后把汤洒在墓碑上。我父亲领着我们这些祭祀的家属围着坟跪成半圆形,一个个面对着墓碑,然后捡了一堆柴火点燃。父亲又拿过供品,往火里砸了几个油饼,然后用饼拉了几个菜。然后我们就跟着父亲一个个给祖先烧纸钱,说个不停。
每次和爸爸一起给祖先烧纸,我都会和妈妈一起给爷爷奶奶烧纸。我们是第四队,我奶奶家在第三队,我爷爷奶奶的坟就在他们老房子旁边。我们必须走过一个长满沙枣树的大沙窝。我爷爷在世的时候,我没少翻那个沙坑。每次过年过节我妈自己做点好吃的,总是让我翻沙给我爷爷送去。我爷爷的家离村子很远,一座低矮的茅草屋,孤零零地坐落在一片平原上,周围是一些沙枣树和农田包裹。我也没见过我奶奶。我的祖母在我母亲八岁的时候去世了。我脑子里只有我的祖父,他活到了78岁。走的时候我妈说我还是傻。在家的时候,我是最小的孙子。其他人都跪在棺材下,戴孝很伤心。只有我还在跳着玩,没有任何悲伤。我的记忆里还有一些我爷爷的记忆。
爷爷有四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三年自然灾害期间,大舅、二舅、三舅受不了饥寒交迫的折磨(当时还有人活活饿死),在一个漆黑的夜晚逃到了新疆,从此扎根。我祖父和我弟弟住在一起。我的三个叔叔在新疆住了几年。定居下来,条件稍微好了一点,我没有忘记家里的亲戚,而是把四叔和爷爷都搬到了那里。但几年后,我75岁的爷爷不习惯那里的生活,他想家,舍不得老房子,但也是为了回到自己的根,无论几个叔叔如何努力挽留。
从此以后,爷爷就由月经期和他妈妈以及两个女儿照顾。在那个物质匮乏、衣食无忧、以厘米为单位生活的年代,我们一家人生活贫困,母亲节衣缩食。平时我们吃的饭大多是粗粮做的,比如玉米丸子或者粥,黄米,黄米汤。蔬菜基本都是咸菜,萝卜,土豆或者采摘的野菜。吃的馒头是黑面和玉米粉混合在一起和一些沙枣做的沙枣馒头。不能像现在一样天天吃白米线,偶尔吃白面也是一种奢侈。只有当客人来的时候,妈妈才会煮鸡蛋面。而且,一家人只有在年三十晚上才能吃到一顿丰盛的汤面大餐。按照大人们的说法,这顿饭一定要吃饱,吃饱,一年都不会饿肚子。我妈妈还留了一些米,以便有一年多的时间。所以那时候我们盼星星盼月亮,特别渴望过年,有好吃的,有新衣服,有鞭炮。自从爷爷来了以后,我们家的饭菜好像每天都在过年(其实只有爷爷一个人在享受,我们也还是一样)。我妈每天天一亮就起来,给爷爷做一个荷包蛋,做一个专门给爷爷烙的玉米白面饼,放在爷爷的炕上,我们却只有眼睛比眼睛大。
中午,妈妈下班回来,用比鸡蛋略大的面团做了一个擀面,放在锅里用开水烫熟,捞出来放在碗里,用铁勺子倒了些清油,放在大铁锅里,把油炼好,拿出来,把准备好的葱花咣当一声放进勺子里,顿时香味四溢。然后她把葱花油洒在面条上,妈妈用筷子拌。我看着妈妈给爷爷端上了一碗世界上最美味的面条,我就站在他身边,看着他咽下去,垂涎三尺。爷爷总是汗流浃背,脸上挂着花,时不时停下来捋捋胡子,脸上的皱纹像湖波一样荡漾开去。吃完饭,爷爷总会给我留几口。我总是迫不及待地端起碗,哼了一声迅速把面条吸进嘴里,然后慢慢咀嚼,细细品味那难得的味道。真的很好吃。现在回想起来,我觉得自己飘飘然。
中午的时候,妈妈怕爷爷孤独。爷爷喜欢打牛九,就让我找几个村里的爷爷陪他打牌。我家的院门朝东,南北两侧的房子都是房子,左边是厨房和杂物间,西边是客房,爷爷打牌的地方。每到中午,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爷爷打牌的房间里充满了温暖的阳光。我坐在祖父旁边,看着那些卡片。时间长了,我也看出了一些门道。有时候我泄露了我爷爷的底牌,引得我爷爷看了我一眼。现在看到麻将就头疼,嫉妒楼主。只有玩牛九才是得心应手,准确无误,也是我和朋友们最喜欢的娱乐方式。这种喜欢的娱乐方式其实得益于我爷爷在我家的日子。
下午也是,到处都是烟。我妈在地里忙完活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像往常一样,我会给爷爷做一碗葱花面,香味四溢。我也可以分享几口。就算我妈对我爷爷那么小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爷爷会去月经家住几天,很固执。每次我爸我妈费尽心思养,我都养不了。我总是泪眼婆娑地紧紧抓住爷爷的手,可爷爷还是固执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空虚失落。
然而,几天后,我爷爷满脸笑容地回来了。爷爷来的时候,我心花怒放,很开心。可惜那段时间没过几年,爷爷就离开了我们,留给我们无尽的思念。
小时候不懂悲伤的滋味,跟着烧纸,体会不到大人的悲伤。在我的记忆中,除了爷爷的离去,我并没有真正感受到《你将何去何从》的痛苦。
由于初中毕业就去了离老家很远的学校读书,过年回老家只能赶上烧纸的节气,其他时间去不了。那时候的我,小时候没有去上坟吃过饭,但我真的明白了烧纸的意义,想起了祖先。自从结婚后,我就一直远离家乡,再也没有去过坟墓。过了这些年,烧纸成了我爸和我二哥的事。
离家二十多年,这些东西偶尔会在记忆的长河中溢出,时轻时重,时浓时淡,时浅时深。这时,我的心飞回那遥远的故乡,那红柳覆盖的祖坟,说:“祖上祖上,晚辈来看你了。你在天堂还好吗?”
那个声音在空荡的元叶里久久回荡,仿佛上天的祖先在回应我:“好吗?好吗?好的,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