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至日:一个平庸中年男人的罪行
作为丈夫,他体贴又忠诚。面对女儿,他温柔慈爱。在单位,他勤快,不争。没有人讨厌和这样的人作对。其实他身边的人都喜欢他,甚至尊敬他。
然而,这样的特征远远不足以定义一个男人,不管他有多普通。每天晚上,在这些角色结束后,他会坐在窗前,打开他的日记,戴上耳机。收音机里放着一首曲子,与那个充满贫穷生活气息的冰冷破旧的房间格格不入——莫扎特的魔笛。这个时候他会写下一些感受,而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
如果生活中没有意外,这样的角色会日复一日的上演,没有任何波澜,平淡,平和,安宁。
这样的人能犯什么样的错误?出轨?对他来说,出轨可能是一件很不划算的事情。也许在某个时刻,他渴望一种妻子无法带来的激情。但是,这样的想法不足以驱使这样的男人,他甚至厌倦了这样的想法,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规则带来的平静,他本能的反抗会破坏这种平静。
这样的人更不可能作恶。
这样的人如果会作恶,原因只有一个:身边的人需要他作恶,他有充分的理由不为自己。妻子的虚荣,女儿的期待,一份需要回报的友情,一个几乎不需要冒险的机会。最重要的是,在这些原因中,他可以安全地触及到那些在他内心深处蠢蠢欲动的东西。
剧中另一个重要角色是警察蒋寒,也是一个很古怪的人。他最感兴趣的不是抓罪犯,而是窥视他们的内心世界。他知道当警察并不能证明他是好人。相反,正是这个身份,让他在试图进入一个与罪有关的心理领域时,能够安全离开。
就像旁白:“如果有人在街上随便拦下一个人,问他昨晚做了什么,别人会说他疯了。但我可以,因为我有这样的力量。”
蒋寒对I-陈平的兴趣源于他们的相似性。它是一种与朋友和敌意无关的联系,是一种精神上的友谊。如果他们想打对方,往往不是因为嫉妒,而是因为太亲近了。
当我-陈平不再沉湎于罪恶的时候,以蒋寒为象征的制裁如期而至。没有这个罪,蒋寒就不会被吸引。所以,蒋寒给我-陈平的不是仇恨,不是正义的陈述,而是怜悯。
在我-陈平知道他即将受到制裁的那一刻,他再也无法面对、忍受、做丈夫或父亲。他就像一个受了惊吓、跌跌撞撞的孩子,本能地接近他的母亲,接近一个他不会因为自己的错误而受到责备,更不用说惩罚的地方。
我——陈平和蒋寒最后一次见面是在精神病院。我-陈平疯了,像个罪犯一样逃跑了。蒋寒说,那一刻的我——陈平就像一个刚回到妈妈怀里的孩子。他穿着厚厚的军大衣坐在冷清走廊的窗口,天真无邪地环顾四周,就像第一次观察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