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春节是中国人最盛大的节日?
进入腊月,父母开始忙着过年。我爸爸帮我妈妈蒸了很多干粮过年。一开始是双面纸(玉米粉和面粉做的),后来用白面馒头蒸。很多年糕都是蒸熟了,蒸凉了,放在瓷盆或者空水缸里,盖上盖子,直到元宵节。妈妈吃完饭还要给我们四个兄弟做衣服做鞋子。为了在大年三十之前完成,她晚上经常睡得很晚。
在一个晴朗温暖的日子,我们开始打扫卫生,我和弟弟放假了。全家人动员起来,把家里能搬的东西都搬到院子里,把屋顶和墙壁上的灰尘清理干净,把年货集里买的年画贴上去。虽然很多年过去了,但我仍然记得那些画面的样子,有抱着金鱼的胖娃娃,有花鸟,有电影演员,有风景等等。窗户和木门再贴上白纸,再贴上妈妈用红纸剪下的窗花,家里变得干净明亮,喜庆明亮,心情也更加舒畅。
在每天稀稀拉拉的鞭炮声中,终于是除夕了。父亲早早起床去打水,给水箱加满水。因为有大年初一不能打水的习俗,所以30号挑水的人特别多。大街小巷里,空水桶的吱呀、吱呀、叮当声,就像一曲喜庆欢快的音乐。
临近中午,有人开始飘出炸肉丸的香味,有人听到切肉切菜的声音,有人的收音机高奏喜庆欢快的歌曲,村子里不时传来鞭炮声,空气中响起一阵踢踏声。
30号,家家户户都会贴春联。那时候春联都是手写的。红纸要提前几天送到字迹工整、热心肠的王家。王是一位退休的老教师,每到过年的时候,他都忙得顾不上吃饭。老人不厌其烦地写下家家户户的春联,放在地上晾干,卷起来,写上自己的名字。我和哥哥去王叔叔家拿写好的春联,把前门和家门口都擦干净,贴好。记得当时春联的内容有“鞭炮声声辞旧岁,锣鼓喧天庆新年”,“鹦哥严武春回大地,天公作美福降神州”,“天日渐长人渐长,春满功夫满门”。贴完春联,我和哥哥会在院子里很多地方贴上大大小小的‘福’字。浓浓的墨香弥漫在冷寂的空气中,喜庆的大红色也给寒冷的日子增添了几分温暖,给更加单调贫穷的日子涂上了一层亮色。
期待已久的除夕终于来了。天一黑,村子里的鞭炮声越来越大。我和弟弟迫不及待地把晒干的鞭炮搬到门外,催着爸爸放鞭炮。我哥站在板凳上,拿着鞭炮。父亲点燃后迅速离开,震耳欲聋的鞭炮声急促响起,伴随着闪烁的火光。家家户户像比赛一样放鞭炮。鞭炮声越来越大,地上的鞭炮纸越来越厚,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孩子们捂着耳朵又跑又跳。
鞭炮声结束,驴和马(有些地方也叫利马)被叫了起来。住在大道两旁的人都在路中央,几捆玉米秆被支起,从中间点燃。点燃的红色火焰驱散了寒冷和悲伤,给人们带来了美好的憧憬和向往,增添了节日的气氛。最后,火势减弱了,燃烧的稻草向谁家门口的方向倾斜,这是来年吉利的吉兆。
元旦那天,天还没亮,鞭炮就开始在村子里响起。在母亲的催促下,父亲起身点起了炉子,烧开了水。我妈很快下了饺子,我和我哥赶紧起床,高高兴兴地穿上新衣服新鞋。放完鞭炮,我和弟弟给爸妈磕头。我爸妈总是笑着说:“别磕头了,快吃饭。”我吃了饺子,一种平时很少吃的白面肉。感觉特别香,特别好吃。看着我和弟弟狼吞虎咽的样子,爸妈脸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黎明时分,外面的街道充满了兴奋。一群群女人穿着鲜艳漂亮的新衣服,有说有笑地看着刚结婚的新媳妇。男人们开始成群结队地给村里年长的长辈拜年。每个人都穿着整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大人们见面时互相打招呼。到了长辈家,掀开门帘,进了房间。大家喊着“爷爷奶奶,给你磕头拜年”,跪了下来。老人们总是走过去说“不不不”,然后热情地让烟让位给茶,还抓了一把爆米花或者瓜子、糖果给小一点的孩子,说“你看你都长这么大了”。
给老人们拜年后,大人们散了之后,有的聚在一起喝酒打扑克,孩子们兴高采烈地跑去放鞭炮玩游戏。过年的时候,父母的脾气会特别好,不再过多限制孩子放鞭炮。我和朋友们会聚在一起比赛,看谁捡的鞭炮多,谁有勇气放鞭炮。有一次,小伙伴华子手里拿着一个鞭炮,点着了,鞭信快燃尽的时候,他赶紧扔到空中,响了起来。华子向我挑战,要我像他一样打球。当然,我也不甘示弱。我伸出胳膊,手里拿着鞭子。鞭子被点燃了。没等我反应过来,它瞬间在我手里响了起来。被炸的手掌和手指变黑了,我流着泪跑回家。我妈赶紧领着我去找乡村医生治疗。还好皮鞭无力,没多久我的手就恢复了。虽然是过年,但当时我既心疼又气愤。后来我才知道,花子的鞭子在点燃之前是拧在一起的,所以燃烧得很慢,很安全。我那样鞭打是非常危险的。那次教训之后,我再也不敢拿鞭子在手里了。
过年最让我开心的是还能收到几块钱的压岁钱。新年过后,我可以用这些钱在公社的大藏书里买几本好看的绘本。过了初一,就开始走亲戚拜年。从初一到元宵节的每一天,村里的每个人都沉浸在新年的喜悦中,无忧无虑地享受着节日的美好。
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们的生活水平越来越高。他们每天都能吃到大鱼大肉,每天都像过年一样,所以总觉得现在过年的味道淡了。每次他们翻开尘封的新年记忆,就像喝了一杯老酒,醇香迷人,回味悠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