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是夏天的序言。

文/高

“四月中旬,人小则满,事小则满。”如果说长夏掀开了夏诗的封面,小满就是夏的魅力和智慧的序言。此时春花尽,浮萍初起,处处明,麦田金黄。从此初夏味浓,“暖风使麦香,绿草胜花。”

“小而饱满,麦子越来越饱满。”麦田里,已经灌浆的小麦在阳光下笑弯了腰,甜甜的麦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满足。我不禁想起《小麦日记》里写的:“杜鹃是北方与小麦有亲缘关系的一种鸟。每次麦子变黄,它都准时飞。”此时,自然界的一切都在逐渐成熟,桃花、杏花已经凋谢,开满桃花、杏花的树在等待雨后的凉爽;葡萄架下,一串串珍珠般可爱的果实,听着老人在午后讲述生动的故事;河边的浮萍和香蒲,已经褪去了它们出生时的羞涩,在你不经意的视线里,早已蔓延到了天边。诗人吟诵了一首歌,“时间很容易把人扔掉。红樱桃和绿芭蕉。”这就是小满时节初夏的写照。而缠茧的蚕,又会因缠绵悱恻而让人想起“一种相思,两处闲情”的无奈。小曼没吃饱的时候,一切都刚刚好。有几分诗意的自然空白,有几分翘首以盼的遗憾,那些未成熟的果实在生长拔节的过程中充满了能量。小曼吃饱了不就是这样的生活吗?

“苦尽甘来,天底下”。吃野菜是小满的习俗。苦菜是中国人最早食用的野菜之一。周树曾说:“苦菜秀于小满之日。”苦涩中带甜,伴有清新爽口、嫩滑自然的口感,在夏季有清热解暑的神奇功效。虽然城市里已经很少能吃到自然生长的苦菜,但农村、山区和森林里这些随意生长的野菜,却诉说着夏天里的平凡耐人寻味。小丰满之后,就没有大丰满了。儒家倡导的中庸之道,在节气上做到了“小满”。曾国藩的诗“花未盛开月未圆”,是一种从容而美好的人生智慧。人生不会完美,遗憾才是人生的本来面目。古人留下这种苦中带甜的吃野菜的习俗,不就是想在小小的生命里尝一尝生活的滋味吗?

“入夜,莺唱青柳,明月当空醒。”小满的季节,已经是充满生机和诗意的时刻。即使花尽,也能看出“五月石榴红如火”的力度。如果你坐在山间,沏一壶新茶,在夏风的书房里闻着竹林笛,在惬意的生活中等待新鲜的瓜果成熟,生活就会有一点满足。“满山平原绿,秭归之声雨如烟。四月乡下闲人少,只插田养蚕。”初夏的一点忙碌,绿眼烟火,给小曼的味道增加了一点清纯和淡然。就算生活再忙,也别忘了看庭前花开花落。在少年未满的时候,保持一颗虚怀若谷的谦卑之心,淡然看待荣辱得失,那一片绿色,会郁郁葱葱一整个夏天。

小的不全,小的全。小满时节,不妨看一看窗外的风景,留下一张人生智慧的空白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