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相思树下的日子!
我在杭州有个小窝。鸟巢很小,像个鸟巢鸟巢还很旧,褪色的外墙上满是岁月风干的脚印。在这个地方,只有一些留守老人在生活。各种老人在小区里慢悠悠的走着,眼神犀利,身体迟暮。从他们身边经过,似乎空气中的尘埃慢了下来。
好在小区里全是洋槐。小区的绿化带里生长着一棵又一棵的洋槐。它们长得欢快单纯,高高的树冠指向天蓝。树上有各种各样的鸟巢。每天早上,树上的鸟鸣交错,啁啾的心跳声敲打着家家户户的窗户。社区里的老人和鸟儿迎来了破壳而出的一天。
他们站在树下舞剑。剑气荡漾激起鸟鸣,清脆婉转。一棵树的鸟鸣推动了另一棵树的鸟鸣。宏大的合唱拉开了清晨的帷幕,华丽的晨鸣丰富而婉转,溅起一树一树的绿色回声。每天早上,我和这些社区的老人一起醒来。拍拍趴在窗户上的小鸟,喊一声,打开窗户,小鸟落下,相思树的绿叶遮住了我困倦的双眼。一夜的梦,嗖的一声,跑到窗外的相思树上,相思树摇着树枝,仿佛要和那些鸟儿一起坠入现实。
老人们在早晨总是很悠闲,有的听着收音机,一把有年龄的藤椅,一段有年龄的歌剧,和老人们一起的年龄的表达,处处弥漫着时间的力量;有的仔细研究院子里的丝瓜藤,蹲了好几分钟。好像不是那样,一夜之间绕过几条线,数不过来花盆里的丝瓜;有的早早定下棋局,只是抿着淡茶,以后慢慢打。
我总是很匆忙。每天早晨都是没有变化余地的风。我匆匆忙忙准备早餐,匆匆忙忙催促女儿,匆匆忙忙跑下楼,匆匆忙忙赶到学校。
每天匆匆忙忙,老人们都笑着看着我离开。他们总是善意地打招呼:要上班了!
每天回来,老人们都笑脸相迎。他们坐在夕阳下,在我回家晚的时候走过来跟我打招呼:我回来了!
就这样简单的方式,我平白的开心,人与人之间的温暖在相思树下绵延。就像这个小院,这棵洋槐,这个院里的老人,都亲如一家。虽然我还是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但我会记得,当我早上匆匆离开的时候,邻居的阿姨悄悄替我关上门;我仍然会记得那个女孩的小毯子。小毛巾从五楼阳台掉下来的时候,一楼的婆婆总会洗干净,一条一条送回去。我还记得院子外面放了一串钥匙,老人们小心翼翼的放好,家家户户问,最后轻率的还给了我。
2.
我见过外婆手上的念珠,一颗又一颗圆圆的珠子,在我指尖流淌,一个美好的念头就会从我心中绽放。我也有一串这样的念珠,在我心里,一个小东西,一颗珠子。当我用心去刷这个小东西或那个小东西的时候,窗外的相思花一朵一朵地开。那花真的很漂亮,一簇簇粉色,像蓬松的云,温柔,闪亮,微笑,绽放。是一首粉色的诗,铺满地板的天空是一盏安静的小灯,照亮了小院之间的夜。
“我把艾草挂起来,挂在我们相邻的门之间。这样,你家和我家都有了艾草的香味。”我陷在相思花的温柔里,甜蜜地呼吸。隔壁阿姨温柔的话语带着窗外的鲜花一字一句的传了进来。言语传神,眉眼温柔一笑。
苦艾。一方面它的毛很细,一方面它闻起来又绿又香。五月在端午节的节气里越走越远。姑姑挂在门楣上的艾草一束束从我眼前经过,我的眼睛水汪汪的,满是洋槐花。
“来,我早上刚买了玉米,给你三个让姑娘尝尝。”大妈的笑脸又从窗外闪过,身后的洋槐花让她笑得粉嫩嫩的。一树的花,盛开的熙熙攘攘,我的心,如一波秋水,熙熙攘攘。
今天早上是一幅画。一束蒿草,三粒玉米,一窗洋槐花,都躺在画面里,香味太美了。
3.
一朵花,一朵花,相思花借了风的翅膀美丽地飞翔。踩在小区的路面上,不敢发出声音,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就踩疼。一路蔓延的相思花,温柔如地毯。女孩跳上跳下,拿起这个,丢下那个。每一个都让她觉得难以忍受。
妈妈,妈妈,为什么花开花落?树上洋槐花的倒影在姑娘清澈的眼睛里,疑问一个接着一个。
孩子,孩子,花开花落,这是自然规律,就像人一样,老了就死了,去了另一个地方。我的叹息扫过满地的洋槐花,它们上面有些斑驳的痕迹。很快,风就会悄悄地将这一切掩盖起来。
是的,人老了,就会死。小区里老人多,经常看到一个楼道前,突然摆满了花圈。那些纸花毫无生气,板着脸,毫无生气。一个又一个花圈送走了一个又一个老人。我没有听到喧闹的道场,也没有听到无尽的哭声。一切都很安静,像一朵飘落的洋槐花,安详,宁静,甚至平和。
小区里的老人都习惯了这样的告别。他们深深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也会被花圈带走。然而,没有人害怕,也没有人紧张。他们苍老的眼神清晰而平静,心中的静气在日子的过滤下,已经长成自己的格局。在那个格局里,老人们依然在鸟鸣声中清晨起床,依然在槐树下练拳,依然爱着老戏曲,依然爱着那把掉了牙的老藤椅。
我突然很佩服这些老人。他们靠算时间过日子,一天一天,把剩下的时间变成一条善劝的河流,比如奶奶手上的念珠,一颗珠子,一个善念,一个善念,一朵花。
花儿是密集的,相思树的出现,其余的鸟儿歌唱,其余的晴天...